【回忆录】追忆逝水年华
发布时间:2010-03-09
来源:校友
惊魂三笑 (江舒远)
大三的时候,一位一心向学的师姐,(记不清她的名字了)虽然被李遵清老师和尹振海老师退了一次又一次的学,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从云南不远万里跋涉进京,并且带上她的妈妈和爱笑但总是笑得让人发麻的姐姐。于是那个学期,课堂上突然多了一种紧张,而课后又多出诸多笑料,直到今日,偶而谈及还是笑得前仰后合。
某日,我再一次掐着点进教室(教二二层东边,对着女厕所咱们班专用的那间,殷国光老师每次上课都要把门关上),很遗憾,那天早上毛静没有和我同行,平常我们俩总是比最准点到的,一般女生都以是否在我俩之后做为衡量迟到的标准。诺大的教室已经被早到的兄弟姐妹们占据得差不多了,只有第二排还有一两个位子空着。无奈之下,顾不得深究,一屁股就坐在一个短发女孩身旁。那女孩一开始只是埋头记笔记,顾不得理我。但我却不时听到身后的唏嘘声,老解同志还用笔捅了捅我,我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对,但那是古代文学史,笔记最多的课,所以我还是抵抗住干扰,很认真得当一个奋笔疾书的好学生。
下课后,解子等人将神秘女子的身份向我公开,我无意中获得了勇敢的称号,现在想来,自己还是有点气魄的,94中文里当年与神秘师姐同座的估计没有几个吧,反正在密云山上吓唬人的小德子、左峰以及平日慷慨激昂的老刁之流当时是没有壮举的。
后来,这个女孩到办公室和团总支李遵清老师讨说法,王艳有幸目击了现场。据她说,当时师姐、师姐妈和师姐的姐姐,三人都是湿漉漉的头发,披着浴巾在系办坐着,小李陪着笑脸,小心翼翼地说,“不是不让你上学,是你自己有病,上不了学。”“什么有病?!”,师姐妈,腾一下窜起老高,一把掀掉身上的浴巾,气乎乎地说“你才有病,三十多岁了还不结婚,你才有病!”
可怜当时的光棍小李啊,被戳着痛处,一时语塞。王艳姐姐见状不妙,立马撤回,在中午的学九302就多出了一道很好的下饭菜。
以后,从权威人士解子、消息人士小凌云(这才想起,小凌云上学时一直是包打听,难怪现在会当我们的班猪)处了解到该女是91级老生,与曾被左峰苦苦追求的系花郝燕同班。该女入学不久就被发现精神有问题。据说是家庭遗传,其父、其母、其姐皆是行为不能自觉者,她已经算是家中难得的清醒人。她入学后,就咬宿舍里头的人,有明显的攻击性。同学送她回云南老家时,据说在火车上还曾被咬住耳朵。尹振海老师也曾送她回老家,但没有彻底完成任务,又让她进了人大。
再之后,在那个总是号称自己是社科院博士的金元浦老师的课堂里,演出一场三笑的闹剧。师姐的姐姐,顶着满头蓬发,用赵乃增老师的话讲就是“首如飞蓬”,坐在了第一排,笑嘻嘻地看着台上慷慨激昂地金博士,第一次嘻嘻,正写板书的金博士,回头说了一句“有毛病”;第二次嘻嘻,还外带拿起金博士的水杯喝水,金博士抬头,看了一眼,已经有点紧张;第三次嘻嘻,估计金博士当时已经两股战战,几欲先走,果不出所料,那堂课提前了一二十分钟下课。毛静那日回宿舍,跟我说得那个绘声绘色,让我有如亲临现场。不过,这一节典故,因为自己当时是学语言的,无福上文论课,未亲临现场,所以事隔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是难免有失偏颇,请在场权威人士指正。
又有一日,该女上302向李淑娟借书,小李小心翼翼地把书递过去,当大家对她的书的安全表示担忧时,一向好心的她说“我看她上课记笔记时,字写得挺清秀的,老师写得她都能记下来。”不知李小姐当时为什么会给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。许久许久,书被还回来了,李大小姐发现书中被撕了几页,她恨恨地说“一定是她姐姐撕的。”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淑娟会把她姐姐定为案犯,为什么不是她妈妈。
还有一日是上蔡仲祥老师的课,到教二一层的教室时发现师姐在后排趴着睡,于是,大伙蹑手蹑脚地向一楼东侧的一间小教室转移。那一堂课上得那个叫提心吊胆啊,几乎所有的人都把耳朵立起来,一旦门口有点风吹草动,都疑心是师姐反攻。不过,可能是那间临时的避难所真得很隐蔽,师姐没有来,大家的紧张没有了着落,反而有点怅然若失了。
这一家子最后销声匿迹是在学九惨案后。某夜,我因失眠,至夜里两点还睁着眼,忽然听到楼下隐隐传来呼救声,一女子撕心裂肺地喊“救命,保卫科,救命,保卫科!"次日早起,看管学九女生的四川平头,一边抽着烟,一边向好奇的女生们讲述师姐一家险些犯下命案的夜半奇闻。仨母女夜半全披着白布潜伏在一楼的水房,一新闻系女生起夜时,发现母女仨,受惊,大逃,仨母女紧追其后,女生幸亏脱得快,窜进屋中,疾呼救命。锲而不舍的仨母女就拿着剪刀在门上扎了密密麻麻的一排洞。之后当然是母女仨被制服的尾声。
这样的典故隔了三、四年,再想起来已有些模糊,写在此权当一飨大家对似水流年的感慨吧!
密云的日子里…… (德子)
春天来了,六年前的这时候,我们满怀激情的去密云植树。恍惚之间,已经过去了六年,人生虚度,不知道毕业后的自己做过些什么?募然回首,十分汗颜!
想当年,课程不顾了,雄姿英发,开赴密云。去做那劳筋动骨之事,多少先生小姐,尽显英雄本色。除了最大个的左峰和最娇小的陈露为全班最亮点外,其他诸人也是轶闻不少。一说起这事,满脑子印象最深的,当属左峰使劲找树底睡觉,小陈露被某个小男生抓只小虫子逼得不顾崇山峻岭到处乱窜。晚饭之后,找起玩的东西,更是各显神通。一帮人悠悠闲闲的摸黑在密去水库大坝乱转,估计今生不会再有。至于潘天强老师的呼噜声,当年是由老刁之口,再现其雄浑,并且据说是当地一老农听见呼噜声,对老刁说了类似下面的话:“晚上别出去,好象又有狼出现。”事隔多年,对于这件事,世界上恐怕不会再有如此质朴的解释。这两天,时不时接触有关植树的事情或消息,虽然我是一棵都未植成,但又钩起当年的回忆,唉,想当年,我也是挖了不少坑、整了不少地的。至于我的搭档,不提也罢,已经嫁人多时了。
只是,当年摊上那么个不干活的搭档,实在是累着我了!注:此举算抛砖引玉之举吧,我看咱们班的主页关于追忆年华选段始终空着,实在可惜。先填上一段,希望诸家大玉小玉落珠盘吧。另外,如果这块砖不小心砸着谁,事先申明,板砖不算凶器,这是法律上都有规定的(据人大最烂的刑事诉讼法硕士研究生解子同学言。)
一碗牛肉面(于静)
现在各位女士为了保持自己苗条的身材,别说是吃夜宵了,我估计连晚饭吃什么,都属于国家机密。但是,18、9岁的时候,是没有人会考虑这么多的,至少我没有,春儿也没有。所以,那时候最重要的事情,是给平淡的大学生活增添一点色彩,以及喂饱常常在晚上9点左右开始嘀咕的肚子。西门外的牛肉面,就成了我们俩常常光顾的地方。
不大的一家小店,却在寒冷的冬天冒着热腾腾的水气,还有面和牛肉的香味,真是魅力无法挡啊。上完晚上的课,走过操场和甜蜜的人群。我们俩回到宿舍之后,放下书包,拿起饭盆,就直奔西门而去。去的次数多了,也会和老板聊天,现在想起来,也许只是为了老板能够认识我们,然后多放一些牛肉吧。
不知道春儿同志是否还记得,那时候的你,冬天有件大红色的呢子外套。有一天,正当你端着美味的牛肉面要回到学九楼的时候,却被一位来找你的男同学叫住了。大红色的外套和白色的饭盆,你在漆黑的夜色里回头,寻找那个打断你美味进程的人,脸上的表情,有吃惊和疑惑。那幅画面,和端着饺子的章子怡一样美。(谁敢说不美,小心被拍。)
我敢说,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样的牛肉面了。
我也一样,因为西门那条街早已经拆掉了。虽然我找了个特别爱吃牛肉面的老公,但是,却缺少和他一起去吃的兴致。
怀念那些晚上,怀念那晚牛肉面,怀念一起喝酒的德子和左峰,怀念西门的天桥。